寄居蟹（上）

　　　　　　　　　　　　　　　　寄居蟹

作者：jack_ucc
2010/01/11首发于：春满四合院


　　　　　　　　　　　　　　　　（上）

　　走在晚上十点以后的市街，总是很明显地感觉到气氛的变换。这城市彷彿一
个女人换了另一种风情万种的妆妍与表情。

　　关于食衣住行、柴米油盐等『日常』的看板霓虹灯渐次暗去，继之亮起的是
居酒屋、小酒馆、酒店、夜店等『夜晚』的盏盏灯火。连来来往往的人群们都不
同了，每一张都是差不多的脸孔，写着「我想要大人式」的玩乐。

　　特别是像我这样的中年上班族。自踏入社会以来，每晚几乎都上演着同一齣
的戏码，与好色的客户、同事与该死的上司沉浮在酒杯与脂粉之间。

　　有时候，我也会想一个人喝酒。与同事们道别后，我自己一个人续我自己的
摊，来到了曾被上司带来过的小酒店。

　　「欢迎光临！」推开酒店的门后，犹如以往可以听到甜甜的声音。

　　「咦……」、「哎呀……」

　　嗯？风韵犹存的妈妈桑和青春无敌的酒店美眉惊讶地看着我的脸，这就不同
以往了。难道我的脸是怎么了吗？

　　「咦？」这时轮到我惊讶了。我注意到店里有另一个客人坐在吧台前，而那
个人看起来很眼熟。

　　妈妈桑与酒店美眉两个人四只眼瞪大着来回地看着我和那个人，对方也同样
惊讶着看着我。

　　「两位是双胞胎吗？」酒店美眉一脸不可思议地问。

　　「不是……」、「不是，不是。」我与对方几乎同时说出一样的话语，连声
调都一样。

　　这一剎那我有了犹如梦中的非现实感。因为对方与我长得一模一样。我仔细
看了看对方，从脸、髮型、身材与声音……彷彿一个模子塑胶成型射出一样，几
乎全部一致。要说的话，大概只有西装和领带不一样吧！

　　由于这实在太特殊了，我们两人当然都想要了解一下对方是否老爸流落在外
面的兄弟，于是我们两人就喝起小酒并相互聊了对方的背景与经历。

　　几杯酒后，对于彼此越是了解越是感到奇妙。眼前的「我」姓田，而他要称
呼我泉先生，我们两人的出生地和亲戚等背景全都毫无关联，我们却像在照镜子
一样，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大概是长得相似，我们异样地谈得来，不介意对方其实是个陌生人，随着酒
越喝越多，我们越聊越起劲。

　　一方面也因为我们年纪差不多，聊起往事时，感觉像在跟以前的自己交谈，
有些微妙又好笑。不知为何，我们的兴趣也相投，相处起来更愉快了。就这样不
知不觉，我们两个都会一週到店里聚会一两次。

　　而事情的起始发生就在一次的聚会。

　　「啪嚓」一声，甜美的酒店美眉用拍立得相机帮我和田先生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我们摆起一样的姿势，就像在照镜子般分不出来是两个毫无相关的人。
这样的不可思议感令我由衷地说出：「这话说来或许有些怪怪的，但我们真的长
得很像耶！」

　　就在田先生表示同感后，我想起这次聚会的一个目的，于是我拿出準备好的
小时候的照片说：「啊，对了，田先生，那个有带来吗？」

　　「喔，对了，有喔！」田先生说着也拿出他的手机，并秀出手机相簿：「这
是我小时候的相片。」

　　「嗯……五官是有些像，可是也有不像的地方……」

　　看着彼此小时候的照片，相似度大约只有２０％，一看就知道是不同的人，
怎么长大后两人会如此相似呢？我们对此都感到奇妙至极。

　　讨论一番后，得到的结论是五官与成长一起会有变化，变化的原因大概是环
境、心境、习惯等等。在变化的轨迹当中，大概只有这个时期我们两人恰好变得
相像。或许过几年后，我们又会随着各自变化的轨迹，变得不像了也说不定。

　　但无论如何，变化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又偶然遇到了，这机率实在可用奇蹟
来说了。

　　后来，当我们聊到彼此的家人时，妈妈桑忽然插话进来：「既然你们长得那
么像，那就算两人互换，你们的老婆大概也不会察觉吧？」
　　
　　「……！」

　　「……！」

　　我和田先生剎那间顿住，那笼罩在我们之间的空气彷彿凝固了，瞬间冻结了
我的嘴巴，叫我说不出话来，但我知道这无法冻结我剎那加速跳动的心。我相信
身边这个和我长的相似的人，反应也是相似的。

　　「我开玩笑的啦！」老闆娘自顾自地又笑着起来，毫不在意已在我心中投下
涟漪。而我和田先生也只好「呵呵」的陪笑起来。

　　我好像可以感觉到自己血管的强烈脉动，可以确知那并非来自酒精……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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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部改编自漫画的作品，有加些料，并改回符合本地的景色。拍谢，时
间不多，明后日会献出下集。